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,大部分是因為無法控制的快感直衝腦門,而且很快就想射了,這樣就射了人家會以為我早洩吧?我搖搖頭,瞇著眼看阿捷,怎麼都不講話?當然不講話,因為他正在我腿內側又啃又咬的。
我想想,這個禮拜有沒有作業要準備?我記得有份報告要交。
「唔!」一陣刺痛傳來,我忍不住低吟一聲,大腿被咬了一口,我皺眉望向阿捷。
他沒回應,反而剛剛那咬人的嘴巴,現在轉移目標了,我瞪大著眼,愣愣的看著那性感的嘴輕輕地吻了一下,那平常最私密的部位,已經高高昂起的那個地方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,眼睜睜地看著他開口,然後感覺到的是……
又熱又軟的口腔包覆著身體,什麼作業、報告瞬間在腦中消失,下半身受到的刺激讓我身體顫抖,隨即達到了高潮。
我喘息著,阿捷緩緩抬頭,視線到此時才又對上,他閉著嘴微笑,好像在說沒關係似的,從床頭抽了張衛生紙擦擦嘴,「你反應真大。」他又笑笑。
我沒回應,因為他正拿起潤滑液,動作依舊溫柔,推開我的雙腿,我看見剛發洩完的小弟弟垂著頭的模樣,眨眨眼,等一下真的要做了,我夢寐以求的、腦中演練過幾百萬次的,緊張的感覺不斷爬升。
然而,阿捷又把潤滑液放回床頭櫃,好像他剛剛也射了一次一樣,無力地趴了下來,就這樣胸口貼著胸口,他的頭埋在耳旁,摟著我。
所有的動作都停下,房間內一片安靜,就這樣他抱著我,我也把手摟上他的腰,不會是他不舉吧?我腦中無聊地亂想,這當然不太可能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幾分鐘吧,都沒說話,他也沒動作,赤裸的身體彼此緊貼著,所以感覺得到身體每個部位,他沒有那種反應,我也已經沒有。
「想要珍惜一個人的心情好複雜。」他在我耳邊低低地開口,「你的表情那麼怕。」
「蛤?」是我害他沒興致嗎?
「昨天見到了那個人,到現在還是很混亂。舊傷口會痛。沒辦法完全專心抱你,記憶一直亂闖到我腦中。」
我感覺到心跳,是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,在胸前鼓動。
「不是不舉的話,沒關係啦。」我愣住,我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。
他雙手撐起身體,抬起頭來看著我,表情很微妙,眼神像在笑,但嘴的線條平平的。
那頭又低了下來,只是這次不是靠在我耳邊,而是直直地朝著我的臉過來,嘴唇和嘴唇又碰在一起,一個吻,很純很純的一個吻。
*
「欸,我問你。」
「蛤?」
「如果世界末日,你現在只能救一個人。湊巧地球上只剩下我和你朋友,你會救誰?」
「……」
「很蠢嗎?」
「哈哈哈!」
我和阿捷並肩躺在床上,都是光著上身,棉被好像被踢到地上了吧,像是看星星的那種姿勢,當然房間裡頭沒有星星。我們肩膀碰著肩膀,我的手放在肚子上,他的手平放在他身旁,下半身都是四角褲,四條腿光溜溜的,就這樣並置在床上。
畫面應該很奇怪吧,如果這時候有人突然闖進來,應該會嚇一跳,熟的人也許會問我們在幹嘛,不熟的人應該會說句對不起就落荒而逃了,雖然不知道別人會想到什麼,我也不知道這樣看起來像在幹嘛,但只穿著四角褲。兩個男人。並躺。很靠近。
天花板什麼都沒有,只是白白的一整片而已。喔,當然有燈,燈被調成小燈了,房間昏黃一片。除此之外,天花板依舊是什麼都沒有。也許有蚊子,但太暗了,看不清楚。
「這和友情和愛情,你會選擇哪一個,是同類的問題嗎?」大笑完畢之後,我停頓了一下,才回應阿捷。
他沉默,也許正在懊惱自己的問題真的非常愚蠢?
我腦中浮起了畫面,也許我正在直昇機上,直昇機只能再載一人就滿了,結果卻在底下看到了阿捷和曾子欽都漂流在大水之中,那我該救誰?
「快點救我!白痴蔬菜!」曾子欽會這樣吼著。
「救他吧!畢竟是重要的朋友。你以後一個人好好過,再找個像我一樣的人愛你。」阿捷會這樣說?
幾個選項:
1. 救阿捷
2. 救曾子欽
3. 都不要救(想像著他們怨毒的眼神)
4. 我跳下去!救他們兩個!
「不一樣。」
身旁低低的聲音突然把我拉回來,「啊?什麼不一樣?」
「我很擔心有天你會突然跟我說,你自從和我在一起之後,才發現你喜歡的其實是你那位朋友。」
「想太多喔!」他講完我立刻就回了這句話。「這種劇情太爛了吧!」
「你若之後反悔說喜歡你朋友,我就把你綁回我家。再也不放你走。」
「這是犯罪行為吧!」
「哼哼。」他發出了很得意的冷笑聲,電影裡壞人的那種。
「欸,會不會冷?」我問道。
「不會。」說著,他爬起身,然後往旁邊地上抓起了那團厚棉被,丟到我身上。
棉被拉開,兩個人還是並著肩躺著,視線停在一樣的天花板,不同的是兩人身上多了件棉被。
「我可以抱你嗎?」我問。
「不行。」
「嗯。」
「今天暫時不行。」
「嗯。」
「對不起。」
「沒什麼好道歉的。」我回答,然後放在肚子上的左手,伸過去牽起他的右手。因為我也是鬆了口氣,但這件事情我沒告訴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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